“這時候還亂跑,簡直不知死活,哼!是廢物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部落里,對大家都好。否則,慘死在外面,還得勞累我們戰(zhàn)兵給你收尸?!?br />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江楓和石明伍長的交談。那聲音帶著明顯的不屑、鄙夷和嘲諷,音調(diào)很高,陰陽怪氣的。
這種音色很特殊,江楓一聽就聽出來了,他不禁心中升起一絲怒火。
忍不住回頭斜了眼那戰(zhàn)兵隊伍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江楓側(cè)過頭不再理會。
當(dāng)然嬌小是相對的,跟大多數(shù)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漢子們比起來卻是挺“嬌小”的多了。
先前出言挖苦諷刺與江楓的是一名女性戰(zhàn)兵,年方二八,穿著綴有毛邊的黑色皮甲,背負(fù)著兩把交錯的細(xì)劍。她齊耳的黑發(fā)看上去有些散亂,身材比江楓還要高大,顯得很壯碩,五官輪廓也有些粗獷,皮膚黝黑,作為一名女子來說實在是算不上漂亮。
她叫石梅花,人確實不如其名來的清秀、孤傲、清麗脫俗,然而有些令人難受。
修為凝血四層,善使雙手細(xì)劍。丑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個女子個性十分尖酸刻薄,一張嘴更是十分惹人厭煩,從小到大沒少諷刺過江楓。
“石明伍長,我外出了一段時日,出去尋找一名罕見的藥材,這才耽誤了些時日。”江楓隨口扯了個理由,問道:“部落是遇到了襲擊嗎?怎么派這么多的戰(zhàn)兵守衛(wèi),而且還禁足了?!?br />
石明看了江楓幾眼,搖了搖頭,詫異道:“你到底出走了多久?這件事情早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是運氣好,竟然能夠活著回來。好了,我們還要值班,不便多說,你先進(jìn)去吧,隨便找個族人問問就明白了。”
石明顯然不想于他多說,因為多說無益,就算和和盤托出,也是浪費時間而已。
江楓點了點頭,招呼了一下,便要進(jìn)部落。
但是那石梅花卻橫跨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雙手環(huán)抱,冷哼一聲,甕聲甕氣的道:“哼,伍長,可不能這么草率啊。他一個廢物離開部落這么長時間,還能活著回來,這可能嗎?這廢物肯定是被邪魔附體了,我看不如將他拿下,拷問一番,再交給隊長處理,這樣比較妥當(dāng)?!?br />
“這個……”
石明瞅了眼江楓和石梅花,沉吟了一下,感到有些為難。
江楓一看便知,部落雖然下令禁足了,但是似乎并沒有下要緝拿、盤問外出歸來的族人的規(guī)定,分明是這石梅花要故意刁難于自己。
不過他自問和石梅花遠(yuǎn)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刁難自己。
以往,即使石梅花出言不遜,他也是不予理睬,雙方之間并沒有過激的事情發(fā)生的。這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自從江楓居住于后山,深入淺出,雙方見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不應(yīng)該有什么怨隙才對啊。
“石梅花,你如此詆毀與我,到底是何居心?”江楓面色一板,冷哼一聲,厭惡的道:“我外出,乃是石公所交代的事情,有本事去問石公。什么狗屁的邪魔附體,你見過邪魔長什么樣嗎?想找茬,也不找個好點的借口。”
今非昔比,現(xiàn)在的江楓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江楓了。
短短的數(shù)月,他多次經(jīng)歷危機(jī),心智漸漸趨于成熟、堅定。實力、修為的增長,帶來的是膽識、經(jīng)驗的增長,似乎,連脾氣也漲了。
自己遠(yuǎn)行而歸,剛到家門就碰上這個尖酸刻薄的石梅花,真是倒了大霉,一天的好心情都去了五分。
而且這石梅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甚至是污蔑詆毀,非要給他按一個被邪魔附體的帽子,這分明是別有用心。
這已經(jīng)不是諷刺的事情了!
“你!”
石梅花沒想到江楓敢反駁于她,這一下被噎得不輕,隨即惱羞成怒,尖酸的道:“你就是邪魔,你就是吸入精血的邪魔。部落里有好多戰(zhàn)兵都枉死在了古林之中,你個廢物,離開部落這么久,今天竟然安然無恙的冒了出來。你憑什么能夠活著回來?難道你比枉死的戰(zhàn)兵更強(qiáng)大?笑話,你說你不是邪魔是什么?”
江楓一愣,雖然沒有從石梅花口中得出全部準(zhǔn)確的消息,但是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什么?死了這么多人?難道是仙族所為?”江楓心中思付著,將此事第一時間聯(lián)系到了仙族的身上。
“哼,人傻無知。”
江楓懶得與其廢話,他想快點找到石墩,了解一下情況。二來兩人分開的久了,也需要好好的聚一下。
石梅花粗獷的臉上滿是怒意。
從小到大,江楓都是逆來順受,她欺辱江楓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江楓這個“廢物”辱罵了,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你這個廢物?!?br />
那石梅花氣的須發(fā)皆張,短發(fā)無風(fēng)自動,旺盛的氣血精氣升騰而起,凝聚成一股尖銳的氣勢,帶著些許殺氣,像江楓壓迫而來。
看到眼前這個難纏的尖酸女人發(fā)飆了,身邊的戰(zhàn)兵們紛紛后退。他們倒不是害怕石梅花,而是委實與這個無理攪三分的女人討?zhàn)埐贿^,況且與他們與江楓也不熟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選擇了沉默。
而且。他們也未必沒有抱著看熱鬧和笑話的心思。
江楓沒有理會石梅花,目不斜視,直接將其無視。
他錯開一步,繼續(xù)前行,實在是不想和這個女人糾纏了。
看到江楓在如此凌厲的氣勢壓迫之下,依舊閑庭信步,似乎不受絲毫影響。一眾戰(zhàn)兵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他們的眼里,江楓還是以前那個體弱多病、膽小怕事的廢物,怎么可能抵擋石梅花的氣勢壓迫。
要知道,戰(zhàn)兵因為長期狩獵或是征戰(zhàn),身上氣勢磨礪的尖銳、磅礴,并且?guī)е鹊臍狻T偌由蠎?zhàn)兵氣血精神要比普通人旺盛的多,所以這股無形的氣勢,一般的族人根本承受不住。
一般族人受到戰(zhàn)兵氣勢壓迫,輕則氣血受損,精神虧;重則有精神錯亂、崩潰,精氣衰敗的威脅。
可是,江楓卻跟沒事人似的,這讓眾人都感到大跌眼鏡。
“你個廢物給我站住。乖乖的束手就擒,待百夫長鑒定過后,是否是邪魔附體便一目了然。除非你心中有愧,不敢接受檢查。”
石梅花一把抓住江楓肩膀,將他拉住。她緊握拳頭,目露兇芒,一副不給江楓一個教訓(xùn)就不肯罷休的樣子。
“你過了!”
江楓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后退一步,閃電般出手。
只見,江楓輕描淡寫的一擊,那身材壯碩的石梅花竟然來不及任何反應(yīng),直挺挺便的撲倒在地,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她滿眼的不可思議,羞惱的臉色掌控,奮力的掙扎著想要爬起,可是身體卻不停使喚 。
“你給我記住,再敢叫我一聲廢物,這就是下場?!苯瓧髋牧伺募绨?,細(xì)心的撫平肩膀處的褶皺,眉頭不由的緊緊擰在了一起。
他身上這件衣袍是雪靈給他的,他很是珍惜。
“兄弟,這不好吧?!?br />
短暫的震驚和呆滯之后,石明率先醒過來,迎了上來苦著臉指著直挺挺的趴在地上的石梅花道。
江楓瞬間出手,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動作,一眾戰(zhàn)兵沉默了,雙眼復(fù)雜的看著這個與記憶之中不一樣的江楓,心中駭然。
感受最深的是石明,他修為乃是凝血八層,自然感受要比眾戰(zhàn)兵深刻。就連他自己在不動用戰(zhàn)氣的情況下,徒手如此痛快使一名凝血四層的戰(zhàn)兵失去行動能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做到如此輕描淡寫。
“難道石公早就治好了他的?。侩y道他一直在暗中修行,那么他的修為如何呢?”
他內(nèi)心疑云叢生,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他自然不會做出抓住江楓拷問一番的魯莽之舉的。
而且他自己也沒有什么把握能夠擒下江楓。
“哦,石明伍長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小小的懲戒一番而已。不過盞茶功夫,她自會無恙的?!苯瓧髁粝乱痪湓挘~開腳步,再沒有人阻攔他的腳步。
江楓肩頭毛茸茸的小白沖著躺倒在地上的石梅花又吐舌頭又翻白眼,使勁的做著鬼臉。氣的石梅花只能干瞪眼。
有時候人太低調(diào)了不行,否則什么人都敢騎在你的脖子上撒野。偶爾出手震懾一下,可以免去不少的麻煩。
自己修為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去,傳功長老遲早會知道。
無論他抱著什么目的,總要面對。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張揚些呢?
厚重的鐵門之上滿是三角狀的青銅倒刺,鐵門中間的位置,兩只銅眼獠牙的怪獸頭像銜著兩只兒臂粗細(xì)的漆黑鐵環(huán),給人一種沉重壓抑的感覺。
高五丈寬一丈有余的寨墻,用巨大的青石和鐵水澆灌而成,厚重凝實,像兩條巨蟒一般順著山勢蜿蜒曲折,蔓延開去,將整個部落包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水泄不通。
這里是江楓的家,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現(xiàn)在他總算是有能力為她做點什么了。
教訓(xùn)了一番石梅花,出了一口多年的抑郁之氣,江楓的心情大好,連帶著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可是一進(jìn)入部落,一種莫名的緊張的氣氛便撲面而來。
街上的行人們神色匆忙,眉宇間帶著絲絲抹不開的愁容和悲意。很少有人交談什么,以往熱鬧的街道顯得十分冷清。有些人只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街上巡邏的戰(zhàn)兵隊伍徒增了許多,個個面色凝重,手握利兵,神色嚴(yán)肅之極。
整個部落一片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江楓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他加快了腳步,向著后山的方向而去,想要找石墩問個明白。
第26章 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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