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壓力

    “我當(dāng)然也知道這一點?！?br />
    穆云天的神色有些凝重，心底帶著幾分疲倦。

    “現(xiàn)在不單單是的壓力，上面也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就在今天，如果還不能找到兇手的半分線索，那么，老百姓將會一直懷疑我們的辦事效果?！?br />
    明雅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戴上了手套，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尋找其他的證據(jù)。

    兩個死者周圍除了碎紙片和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天譴”這張紙片之外，在他們的手臂上，都有著一些不規(guī)則的紋路。

    明雅看著上面格子狀的一些印記，只覺得不寒而栗。

    因為她覺得這個格子狀的東西，應(yīng)該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一個提示。

    很顯然，在死者生前，兇手曾經(jīng)很用力的把這個印記刻在了他們的身上，而隨著尸體血液凝固的速度，這些東西自然就保留了下來。

    “怎么了？”

    穆云天看著明雅陷入沉思，立刻湊了過去。

    “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線索？”

    “不是！”

    明雅搖了搖頭，對此表示否定。

    可是，在她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沒有得到論證之前，不可以草率的行動。

    有些糾結(jié)的她讓穆云天有些放不下心，覺得明雅在隱瞞什么。

    “我們必須盡快破案。如果在現(xiàn)場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的話，必須要說出來，要不然，被害人不是就白死了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br />
    明雅斜睨了穆云天一眼，神色里帶著幾分復(fù)雜。

    “我也希望盡快的破案?？墒?，這件事急不得。現(xiàn)場的碎紙片上沒有任何痕跡，顯然兇手作案的時候是做了處理的；再有，被害人掙扎的時間很短，從地上那用腳后跟磨出的一些痕跡，就可見一二?！?br />
    “那你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穆云天有些不解的把目光看向明雅，實在是不懂她怎么突然有這么反常的態(tài)度。

    頓了頓，穆云天接到了局里趙廳長打來的電話。

    “小穆，你怎么帶的隊？居然會讓兩名剛剛無罪釋放的人員被人殺了，這個責(zé)任，誰來承擔(dān)？”

    電話里，廳長的口吻非常嚴(yán)厲，顯然是有著很大的情緒。

    穆云天確有壓力，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廳長。發(fā)生這個事在我預(yù)料之外，我會加快調(diào)查的力度，一定……”

    “限你三天之內(nèi)破案，要不然，這專案組的工作，你別干了！”

    三天？

    穆云天稍稍有些怔住。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做什么？明雅這邊除了死因，其他什么有利的線索都沒有給，要找兇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想到這個，穆云天立刻就跟廳長解釋了一下。

    “趙廳長。現(xiàn)在我們手頭的證據(jù)不多，并不能立刻找到兇手，能不能寬限幾日？”

    “寬限幾日？你知不知道你這話網(wǎng)絡(luò)大眾會多出多少負面情緒？警方先是在自殺案上糾結(jié)了許多日子，如今又找不到兇手，讓兩名無辜的市民猝死，這種影響有多大，你考慮過嗎？”

    面對他這種急躁的話語，穆云天再次開口。

    “趙廳長。我知道現(xiàn)在大眾在網(wǎng)絡(luò)上的不少惡意評價非常的嚴(yán)重。但是，我還是希望您寬限一點時間，讓我們尋找真相，不讓兇手逍遙法外?！?br />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給出了五天的限期破案要求。

    穆云天掛了電話，心里也有著一份很沉重的負擔(dān)。

    “我得對尸體做解剖。”

    明雅這番話讓穆云天感覺到這個案子來了點希望，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可以，我們現(xiàn)在就回警局?！?br />
    在回到警局之后，明雅立刻對兩具尸體頭部受傷的位置進行深度的解剖。

    通過尸檢，她發(fā)現(xiàn)兩名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窒息，而是頭部的顱骨碎裂，以至于內(nèi)出血導(dǎo)致的死亡。

    脖子上的勒痕，是后來加上去，而且前后尸檢不超過十分鐘。

    顯然，兇手很清楚尸體僵硬之后不能制造完美的痕跡來破壞第一殺人手法，所以在行兇的時候把一切都掐得非常準(zhǔn)確。

    在她把白布蓋在尸體上的時候，穆云天走進了停尸間。

    “怎么樣？有沒有新的線索？”

    “算是有一點突破?！?br />
    明雅摘下手套，慢慢的開了口。

    “這兩個死者都是頭部顱骨破裂而導(dǎo)致內(nèi)出血死亡。窒息只是兇手的一個幌子。但我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用了什么兇器造成的傷口，所以，還需要一點時間去取證。”

    “兩名死者去的地方楊蘇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并不是什么很奇特的地方。但是，平常的話，人煙稀少，而且在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錄像之中，有一個女人出現(xiàn)了兩次，先后跟陳宗和跟浩宇說話，而且兩人這之后相繼跟著這個女人離開。”

    “女人？”

    明雅一把抓住穆云天的手，眼中帶著幾分愕然。

    “你真的確定是女人？”

    “是啊！”

    穆云天有些納悶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監(jiān)控有些模糊，只能看個大概。但是，我很清楚那個是女人。讓我不理解的是，那女人在最后的時候居然回頭一笑，這個笑容代表了什么，實在讓人沒法理解?！?br />
    “能帶我去看看監(jiān)控嗎？”

    穆云天點了點頭。

    “沒問題。不過，那監(jiān)控錄到的東西很少，實質(zhì)性可用的也不多，我看，會徒勞無！”

    “看過才能知道是不是徒勞！”

    明雅這么說的同時，身子有明顯的顫抖，而且從她搓揉手掌的舉動，穆云天可以看出她在緊張什么。

    通常情況下，一個人過度緊張的時刻，是一定會有一些極端的行為，像明雅這樣，其實算是一個很典型的樣子了。

    “明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穆云天的話讓明雅怔了怔，表情有些僵硬。

    “害怕？我怎么會壞害怕呢？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我沒胡說?！?br />
    穆云天神色堅定的看著她。

    “我就覺得你在這個案子上態(tài)度很奇怪。之前的殺人案你是固執(zhí)于他殺，這個案子又好像在抵觸什么。如果你帶著不信任的態(tài)度跟我合作，那對我來說很有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