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們的船在海上漂流了多久,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更久,這一段時間里我們的手機(jī)都沒電了,在這刻,我們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船上的食物漸漸變少,淡水更是少的可憐,幾天前,我們初步遇到淡水危機(jī)的時候,我們還想過用蒸餾的方法從海水中獲得淡水,但我們想多了,船上的一切工具幾乎都是靠著電能使用的。
因為發(fā)動機(jī)壞掉的緣故,船里的備用電瓶只不過夠我們用了三天左右的時間,在失去了電能的那一刻,我們就好像回歸了原始社會。
在海上,晝夜溫差很大,也幸虧我們來的時候被子帶的比較多,睡覺的時候也可以抱團(tuán)睡,就這樣我還是感冒了,每天喝的淡水都是不知剩下多少天的礦泉水。
紅月告訴我淡水只需要喝一小口就行了,我們只有等到一座島嶼,那樣才能有生還的機(jī)會,我本以為黑霧就是我們最大的危險了,可讓我沒想到,真正的危險居然是淡水和食物。
這幾天里,天空萬里無云,想要等到一場大雨的我,簡直就是妄想,當(dāng)然吃的東西我們還能應(yīng)付。
也不知道又度過了幾天,在這幾天里我們的食物用盡了,而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阿槍不只是一個玩性很大的人,他還是一個生存能力極強(qiáng)的男人。
在這幾天中,我們本來是沒了任何食物,但是阿槍的應(yīng)對方法卻讓我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幾天前,我吃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生魚片。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聽到生魚片胃里就會一陣翻涌,畢竟讓誰連續(xù)吃好幾天的生魚片他都會感到惡心,阿槍有打火石,但是我們沒有木材,游艇內(nèi)能拆卸下來的木頭我們都早已經(jīng)用了,現(xiàn)在我們的情況說是彈盡糧絕也不足為過。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神秘人的藥物還是別的原因,最近幾天紅月的傷口好的出奇快,現(xiàn)在她肩膀上的傷口已經(jīng)漸漸開始結(jié)疤,距離痊愈應(yīng)該也沒多遠(yuǎn)了。
至于蔣峰,這個安靜的美男子我一直不知道他的作用在哪里,他每天只會說一些說跟沒說一樣的話,最近幾天更是過分,就連說話都懶得說了,每天就坐在船頭看著大海,跟個傻子似的。
我拍了拍屁股從船頭站起來,看了看那個跟蔣峰一樣沉默寡言的神秘人。
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在這個神秘人看向蔣峰的時候,他的身體總會忍不住的有些顫抖,我不知道那究竟為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來,神秘人對蔣峰好像有一些不同的情感。
“淡水沒了,如果我們這幾天再看不到島嶼,那我們就真的危險了?!奔t月從一層走了出來,看著船頭安靜的蔣峰說道。
船上所有的木板已經(jīng)都用來蒸餾了,現(xiàn)在我們的淡水早已經(jīng)所剩無幾,我很明白,正如紅月說的一樣,如果我們再遇不到島嶼,那我們就真的會就這樣死去。
淡水總是被人稱作生命的源泉,以前我不懂,可現(xiàn)在我真的明白了,人沒了食物還能活一段時間,但如果人沒了淡水,就連一周都不可能活下去。
蔣峰依舊看著遠(yuǎn)處的海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紅月的話他也沒有回答,就好像沒聽到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峰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對著身后的紅月說:“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把船上的皮質(zhì)物品燒了,雖然那樣水質(zhì)會有些問題,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br />
這一點我以前就想到過,只不過皮質(zhì)物品雖然可以點著,但那其中的危害實在太大,蒸餾的過程不是全封閉的,他需要讓熱氣經(jīng)過冷卻才能產(chǎn)生淡水,而這個時候,如果水里混雜了皮質(zhì)物燃燒的黑煙,那我也不能確定,那樣蒸餾出來的水究竟是救命的源泉還是殺人的毒藥。
“那樣我們很有可能會中毒的!”紅月眉頭有些微皺,如果這種方法能用的話,紅月早就用了,還至于跑到這里問蔣峰?
可是蔣峰的回答確實讓我們所有人閉上了嘴巴。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也說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與其渴死在船上,倒不如冒著中毒的風(fēng)險試一試,就算是真的中毒了,那也能給我們爭取幾天找到島嶼的時間,我們才可能有一線生機(jī)?!?br />
紅月走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蔣峰的方法,但我能明白,現(xiàn)在唯一的方法就如蔣峰說的一樣,如果不冒著這種危險,那我們就真的會渴死在這片大海上。
神秘人依舊是看著蔣峰,這段時間里我沒有見過他的真是面貌,每次吃飯的時候,這個神秘人都是一個人上了頂層,也許他是長得不好看所以才不想讓我們看到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在下午的時候,我看到紅月從一層拿出一杯清澈的水,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后一杯淡水了,這杯淡水使用過后,我們也許就真的需要喝用皮質(zhì)物品蒸餾的水了。
我真很想像那些電視里的一樣,只用嘴唇碰一碰水面就行,但那都是騙人的,一個人只濕潤嘴唇,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用,人的體內(nèi)缺水,就算你嘴唇在濕潤,也都會脫水。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紅月遞來的水,將它放在我的嘴邊,這個時候我心中生出一個非常自私的念頭,我想一口把所有的淡水喝光,那樣我一定能比他們多活一段時間。
嘴唇放在水杯上,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是因為體內(nèi)早已經(jīng)極度缺水的緣故,咽下去的那口唾沫是那么的干澀。
“你把這杯水喝光吧,阿槍已經(jīng)在做蒸餾了,一會兒我們喝那個!”我還在為是否喝光這杯淡水猶豫的時候,紅月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我才看到,紅月的可臉上滿是柔情,她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柔,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做,但是我等不了了,極度缺水的狀態(tài)下,我那本來就有些奔潰的神經(jīng),在被允許的這一刻再也忍受不住內(nèi)心的饑渴。
沒有絲毫猶豫,我一口將被子里僅剩的干凈淡水一飲而盡,甚至在喝光那些淡水的時候,我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是我第一次感覺能夠大口喝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神秘人和蔣峰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可能他們早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被污染水的心理準(zhǔn)備。
喝完了杯子里的所有淡水,我還有些貪婪的將杯子內(nèi)壁舔了個干干凈凈,我不想放棄任何一滴淡水,因為我知道,也許那不起眼的一滴淡水,就能成為我堅持到最后的稻草。
三天就這么昏昏沉沉的度過,用皮質(zhì)物蒸餾的淡水我最終還是喝了,而且跟我想象中的一樣,我們所有人都出現(xiàn)了一些輕微的中毒跡象,因為我喝的最少,此時只是感覺有些腦袋昏沉,胸口有些悶。
但紅月他們不同,他們的嘴唇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那是因為皮質(zhì)物里面毒素的沉淀,我們所有人很清楚,如果再遇不到島嶼,我們即使沒被渴死,也會因為毒素的過多沉淀而中毒死去。
昏昏沉沉的我就那么趴在欄桿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面,身邊放著一杯被污染的淡水,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突然,一艘小型漁船出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想確認(rèn)這一切不是幻覺。
“紅月姐!有,有船,那邊有船!”我竭盡全力的嘶吼,想要讓這份喜悅傳遞到每一個人的心里,我知道那不是幻覺,因為我能清晰的看到漁船上有人正在看著我們。
紅月急沖沖的跑了出來,她有些虛弱的身體在看到我手指指向的方向后,居然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是船,是船,我們有救了!”
第六章: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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