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志勛白皙的俊臉被他說的一陣紅一陣白,窘迫的摸了摸鼻子,勉強一笑,“云乃是你的妻子,要帶走她,不需要問這個外人的意見吧?”
“呵呵,知道自己是外人就好?!迸豳昀湫χ?,朝坐在車內(nèi)的云乃伸手,示意讓她跟他走。
白皙的大手骨節(jié)分明,她看了看,挑眉又看看裴侑年,他臉上仍掛著笑,但眼神卻冷的要死,云乃深吸口氣,握住了他的手,下車。
裴侑年看著云乃身上穿著樸志勛的外套,不禁眸光一緊,不由分說上前一步,扯下了她身上的外套,扔給樸志勛。
云乃也沒在意,只是臨走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樸志勛一眼,簡單的道了句,“表哥,我走了?!本蜕狭伺豳甑能嚕退煌x去。
車子重新發(fā)動后,云乃靠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可能是淋了雨的緣故,頭有些沉,身體很是疲倦,耳邊卻傳來了裴侑年滿是怒火的聲音,“哪兒來那么多巧合,日本這么大,就能三番五次的碰上?”
說完,他又側(cè)過頭看看云乃,表情惡毒的冷道,“是啊,表哥表妹嘛,有緣??!千里有緣還來相會呢!”
云乃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這場戰(zhàn)場中,十分不耐煩,加上身上的病沒痊愈,很自然的閉上了眼,準(zhǔn)備小瞇一會兒。
但是,裴侑年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給她任何時間休息,又繼續(xù)咆哮的道,“云乃我警告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裴侑年的妻子了,做妻子的應(yīng)該恪守婦道懂不懂?就算你們樸家不要臉,我們裴家還要呢!你可別做出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出來,到時候想讓我像今天晚上這樣給你料理后事,那你是做夢呢!”
云乃閉著眼睛,眉頭微微蹙了下。
縮在袖子里的手,不住的緊了緊。
是啊,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裴太太,裴侑年的妻子,一個已經(jīng)嫁了人的女人,就該恪守婦道才是。
但她和樸志勛之間,本就沒什么關(guān)系,如若真要解釋,豈不成掩飾了?
見她依舊沉默的閉著眼不說話,以為她是睡著了,裴侑年雖然怒意滿心,卻還極為紳士的閉上了嘴,沒在說什么。
到了酒店,云乃睜開了眼睛,對他說了句,“這兩天就回國吧!我的事情辦完了?!本吐氏认铝塑?。
她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往酒店里走,心里亂成了一團,陶蘇的死,頗有嫌疑的幾個人,外加身后那個滿腹醋意的‘丈夫’都讓她頭大的不行,此時的她,只想快一點離開這里,回到房間里,安靜的睡上一會兒,也省的在這里看他那副不耐煩的表情。
然而,背后卻傳來了裴侑年的冷言冷語,“事情都處理完了嗎?不在多留幾天和某人單獨約會了?你可真想好了,這一旦回了國,外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身為裴太太,可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真的舍得?”
他尖酸刻薄的話,在云乃的耳邊徘徊繚繞,她憤憤的吸了口氣,他那只眼睛看見她和樸志勛約會了?
純屬信口胡謅!
但懶得和他解釋,芋艿沒有停下,也沒回頭,繼續(xù)徑自走了進(jìn)去。
裴侑年見她就這么走了,倒顯得有些無措,只是盯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俊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眼底的陰霾漸漸擴散成一片,云乃,我們走著瞧,看你和樸志勛能鬧騰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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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去警局折騰了一趟,又在高速公路上出了個小插曲,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天亮了。
沈溪在大床上所縮著身子睡覺,只感覺床上一沉,睜開眼睛時,裴侑年便已經(jīng)躺在身邊了,她微微一笑,伸手覆在他的身上,有些倦意的道,“都處理完了?”
裴侑年抱過她,有些歉意的親吻了她的額頭,“嗯,都完了……”
“云乃回來了嗎?”她又問。
“嗯?!碧岬皆颇?,裴侑年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個可惡的女人,一想到她和樸志勛在車?yán)?,她彎著身子在他兩腿中間……不知道在做什么齷蹉之事,想想都覺得惡心!
看出裴侑年的臉色不太好,沈溪詫然一愣,立馬轉(zhuǎn)過身打開了臺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他搖搖頭,再次伸手抱過她,“沒有,什么事兒也沒有,別胡思亂想了?!?br />
沈溪乖巧的點點頭,順勢雙手環(huán)上了裴侑年的頸項,睡眼惺忪的道,“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凌晨四點多了……”他淡淡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然后給沈溪蓋好被子。
沈溪一見裴侑年起身,立馬一把抓住他,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要去哪里呀?”
“我去洗澡,還能去哪里?”他笑了笑,回過身又為她掖好被子。
裴侑年脫了衣服就進(jìn)了洗浴間,隨之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沈溪翻身下床,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西服,不禁皺眉,怎么這么濕?難道淋雨了?
依稀的能聽見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沈溪踱步到床前,拉開了窗簾,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因為天快亮了的緣故,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景色迷人的很。
回過身,她又繼續(xù)整理地上的衣物,卻奇怪的發(fā)覺,外套怎么不見了?難道是落在車?yán)锪耍?br />
衣物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很自然的味道,應(yīng)該不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一種混合了洗衣劑的芳香。
女人的直覺,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云乃。
隨之又聯(lián)想到了什么。
半晌,等到裴侑年帶著一身的水汽出來,裸著精壯的上半身,頭發(fā)已經(jīng)用烘干器烘的半干,俊美的輪廓,在清晨的晨曦映襯下,顯得更加俊朗英俊。
他看沈溪坐在沙發(fā)上對著一堆衣服發(fā)呆,走過去問,“怎么了?”
“你的外套呢?”她直接就問。
“外套……”裴侑年想到了云乃,不禁掃興的嘆息一聲,“在云乃那里。”
沈溪一愣,果不其然,如她猜測的一樣。
他對她的呵護(hù),是出于男人的習(xí)慣呢?還是夫妻的情分?
“好了,別傻坐著了,好困啊,我們?nèi)ニ桑 彼恍?,伸手?jǐn)r腰抱過沈溪,兩人擁著上、床睡去。
躺在他的臂彎里,沈溪卻怎么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以前,她對云乃的出現(xiàn),絲毫不介意,感覺她不會影響了他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可現(xiàn)如今,只要一想到云乃,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美的無法形容,渾然天成的感覺,還有她臉上的那股子自信,宛若清水的芙蓉,越發(fā)的波動人心,沈溪開始慌了手腳。
她隱隱的感覺,云乃的存在,對她而說,已經(jīng)是個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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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nèi)的樸家。
樸美琪剛剛進(jìn)入樸氏集團工作,擔(dān)任集團的設(shè)計總監(jiān),剛進(jìn)公司的第一天,云子靜就拉著她的手在辦公室里說,“美琪啊,從今天起你就是樸氏集團的人了,多余的話嬸嬸就不說了,但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特殊,下面有人偶爾說些閑話,你也別太當(dāng)真?!?br />
云子靜特意給她先打了個預(yù)防針,防止日后樸美琪再向她哭訴。
樸美琪微微一笑,道,“沒事的,這些我心里都有數(shù),小嬸嬸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當(dāng)真的?!?br />
“嗯,按理來說美琪你可是美國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又是設(shè)計師德亞逖夫的關(guān)門徒弟,設(shè)計作品獲得過幾次大獎……有這么多成績擺在這了,又是樸家的孩子,你進(jìn)公司,是名正言順應(yīng)該沒有什么爭議的?!痹谱屿o看著這么出色的美琪,不禁又想到了自己栽培多年的云乃,如果沒有那場意外,該有多好!
看出了小嬸嬸臉上的痛苦神色,樸美琪轉(zhuǎn)過身,拉著她的手又說,“嬸嬸,這個周末您有空嗎?”
“應(yīng)該是有的,怎么了?”
“我男朋友回國了,我想帶他去看看您……”她莞爾一笑,臉上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幸福之感。
云子靜吃驚的一楞,“你男朋友?就是白氏醫(yī)藥的繼承人白慕辰嗎?”
白氏集醫(yī)藥的名聲享譽國內(nèi)外,是一家非常有實力的公司,也是國內(nèi)唯一一家可以媲美裴氏集團的公司,當(dāng)初白慕辰也是云子靜為外甥女招募的女婿人選之一,只可惜和白氏的關(guān)系不大好,才就此作罷的。
樸美琪笑著點頭,“對,就是慕辰,嬸嬸,周末有空的話,我?guī)タ茨??!?br />
云子靜連連點頭,“有空,有空啊,真是想不到,我的美琪一下子就長大了,都有男朋友了,過兩年可能就要結(jié)婚嫁人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感嘆時間的同時,她更是有些惋惜,美琪這丫頭,要是她的女兒該多好,懂得上進(jìn),又很有手腕,明白事理,了解這個圈子里的規(guī)則,絕對是個聰明的丫頭,不像云乃和云曦,倒霉不說,運氣還不好,想到她就頭疼。
看著樸美琪,云子靜不由的唉聲嘆氣,“哎……”
樸美琪眼珠一轉(zhuǎn),知曉了嬸嬸的心思,忙說,“嬸嬸怎么嘆氣了?難道還有什么煩心事嗎?”
“煩心事多的很啊,如果云乃那丫頭能像你這樣貼心,那就好了!”其實這句話里的云乃,指的是云曦,但當(dāng)著樸美琪的面,實在難以講明,就嘆息一聲,敷衍了事。
“其實記得云乃小時候也挺乖巧懂事的呀,特別討嬸嬸喜歡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幾年沒見,感覺她跟變了個人似的……”
有時候樸美琪也覺得納悶,本來云乃的性格不是這樣的,她夢寐以求的嫁給裴侑年,想用自己的能力鋪助姑媽,壯大樸氏集團,可幾年的光景,居然性格大變,想來也真覺得奇怪。
第四十八章 恪守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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