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公公

    歐陽如煙也不抬眼，懨懨的就回：“我傷什么心?胡說……”

    荷花撇嘴就道：“得了，我的好小姐，您就不要緊在我面前磚模作樣了。您老是說，您是最了解荷花的人，其實。荷花也了解您??！您一定是在為了那九皇子傷心！”

    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歐陽如煙不得不無奈的抬頭，盯著她笑：“好，好，就算你說的對，怎么，如今我這點自由也是沒有了?”

    “啊……奴婢可不是這個意思！”荷花楞了下，反應過來快嘴的就說：“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您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呢！老爺不管對你平時多失望，可您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哪有當?shù)恼娴哪敲春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落入火坑的……?br />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如煙已經(jīng)忍不住的打斷了她，笑道：“你這嘴啊，越發(fā)是沒有把門的了！以后這些話萬不可再叫我聽見！知道嗎?”頓了頓，才繼續(xù)說：“你說的不錯，我是為了那九皇子難過。真是命運造人，那么好看的一個人，偏就是個傻子……”

    “這倒是，那個……九皇子真的很好看呢。荷花還是第一次寂寞那么好看的人，要不是那么近的看，都覺得是畫里的人呢……哎，只是，只是……”

    歐陽如煙抬頭看去，果然就見她一臉的糾結(jié)。無奈的搖搖頭，才說道：“好了，那也做不得數(shù)。若是好看就能有用的話，他今日也不會被那么多人捉弄了！”

    “嗯，小姐說的是，真是氣死我了，那些人遠真是狗膽包天！居然九皇子都耍弄，也是不想活了吧！”荷花說著，還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呵，他是傻子，就是皇子，也是傻子。百姓們敬的也只是那權(quán)利，不是一個弱智的傻子，他什么也沒有，叫他如何去威懾旁人?如果是尋常百姓家的話，也許還好些，到是生在這那皇室里，又是這樣的德行，哎，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白眼，多少的冷落，真是難為他了……”

    荷花就這么愣愣的看著，直到她的話語落地好半天，她才急急地說：“小姐，你這就關(guān)心上了?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九皇子妃了?您都要急死我了！您不是沒看見，他那么傻……”

    “知道了。知道了，荷花，你這丫頭真是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啊。也不是你嫁人，瞧把你急的。傻就傻吧，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想嫁人。你瞧我娘，又是防著我爹納妾，又是焦慮自己生不出兒子，還要成日里擔心自己是否做到了當家主母的責任。哪一件事情都是要操碎了心。我才不要和她一樣。嫁一個傻子不是更好，這些事情就都不是問題了！”

    歐陽如煙滿不在乎的撐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她的話語剛剛落地。那一邊荷花已經(jīng)拍著自己的腦門，一臉的無奈，眼看著她就要開口說什么，就在此時，王伯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張嘴就說：“三小姐，您回來了啊，九皇子過來了。如今是吵著要見您呢，要是再不去，怕是要鬧翻了天呢！”

    一句話驚的1荷花都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著面前的人，就問：“你說的是九皇子?他來?”

    王伯到是被這兩人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抽了一口氣就說：“是……是啊。老奴的眼睛不好，也不至于眼花到那個地步嘛?！?br />
    頓時歐陽如煙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剛才自己帶著面紗，這九皇子又是這么一個傻子，就是常人想要看出剛才的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一個傻子的話，更是不可能啊……

    “小姐，您是這……”王伯看著歐陽如煙一臉的額凝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好奇的開口就問道。他的話語落地，那邊荷花已經(jīng)暗中扯了她一把袖子，皮笑肉不笑的就道：“小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說了，那是皇子，如今他想見你，你那里能說不去，若說了額，對老爺是不好啊……”

    荷花說著還擠眉弄眼的。反正小姐剛才也說了，對九皇子那么關(guān)心。在說了，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要成親了。還有什么也避諱的。所以她才這么揶揄。

    荷花自小和歐陽如煙一起長大，她什么性子，她最是明白不過，所以自然對此事她的落井下石明白的很！當即邊向著外頭走，邊沒好氣的道：“你這丫頭，可是越來越過分了！”

    “嘻嘻嘻，小姐，您不是說荷花就是這樣的快人快語，才是最可愛的嗎?這一會又是不高興，可見小姐也不誠實！”

    這邊主仆二人還在斗嘴，那邊王伯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嘬著牙花子就叫：“小姐，緊著走吧，若是叫老爺?shù)鹊闹?，可是不好了！?br />
    歐陽如煙恨恨的瞪了眼跟著身后的荷花，見她居然還沖著自己吐舌頭做鬼臉，又不覺笑了起來。是啊，荷花就是這樣的孩子脾氣，她也不是不知道。怪只怪，她自幼不受姐姐們的喜愛，就只能和這丫頭一起玩耍，漸漸地，到是如同姐妹了，哪里是把她當成丫鬟看待的。

    無奈的搖搖頭，歐陽如煙也只能加快了腳步。不一會的功夫，前頭已經(jīng)看見了客廳。王伯上了年紀，已經(jīng)是氣場噓噓，歐陽如煙笑著就打了聲招呼，自顧自的朝著那邊大步走去。

    “爹。煙兒來了！”

    人沒進來，那聲音已經(jīng)傳來了。歐陽成德頭痛的搖搖頭，這可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風范?也無怪乎這市井百姓老是拿著這孩子說事，就是他這個做父親，都是頭痛。

    “煙兒……不得無禮，做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浮躁，不是說了，女兒家是要穩(wěn)重矜持么。算了，九皇子來了。還不見過?”歐陽成德詳裝慍怒，故意把歐陽如煙那些毛病不留情面的說了出來。那九皇子是傻子，自然是不必說給他聽的，可是他身邊的那個公公，可不是普通角色。

    歐陽如煙進來客廳也看見了那個穿著華麗的公公?？雌饋硎潜韧醪€要老了，那滿臉的溝壑，要是夜里猛不丁的看見，到是嚇人一跳。尤其是現(xiàn)在不笑，又板著臉孔，那雙渾濁的眼睛不知道在琢磨著什么，深邃的叫人瘆得慌。若是普通人的話看見這樣一張臉的確是要緊張的。可是，面前的歐陽如煙，卻莫名的感覺到有趣了。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見過九皇子還有王公公。你這丫頭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說到這里頓了頓，又沖著九皇子還有王公公尷尬的笑了笑，才繼續(xù)說道：“這丫頭，自小被我慣壞了，公公莫怪?！?br />
    那王公公沙啞著嗓子，顫巍巍的便開口道：“不妨事，三小姐的脾氣性格，倒是頗有男兒的英氣。若是真的生成一個兒郎，這一會兒，怕是早就建功立業(yè)了吧?！?br />
    歐陽如煙愣了一下頓時苦笑起來，這王公公果真是老奸巨猾，說什么不好偏偏就說起這一節(jié)，他可知道這可是歐陽成德心中的痛楚。這一輩子位居丞相，卻偏偏連個兒子也生不出來。

    就是因為這，自己那個溫柔賢淑的娘，從她記事起，雖然位居正室，可是做什么事情一直都還是小心翼翼的。直到她后來長大了一些才知道，只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所以總是愧對著爹。也許是潛意識里歐陽如煙心疼她娘，所以性格漸漸的就變得有些浪蕩不羈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盡管如此，歐陽成德雖然有遺憾卻并沒有扭曲。直到如今，市井百姓說起這個堂堂的左丞相，也都是交口稱贊。位居高位，可是卻連一個妾室也不從納過。

    對三個女兒也都是如此的呵護。即便是那個瘋瘋癲癲有些不著調(diào)的三小姐。這丞相也從未有過一絲的嫌棄。光是這一點便值得讓人尊敬了。

    如今王公公刺激歐陽承德，一是埋怨她沒把自己教好，二嘛便是給自己下馬威！這話在明顯不過，自己終究是個女兒家，所以，做什么事情也要按照女兒家的樣子做。不能在瘋瘋癲癲了。也是提醒她，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做一個王妃，不要如此罷了！

    他只以為自己聽不出來，可是偏偏歐陽如煙便不服氣。她還沒有說那九皇子是個傻子，他倒好，居然還來這一套！真以為他是皇族的人，便可以這樣欺壓凌辱自己嘛！那皇帝她是反駁不了，可是嘛，那皇帝也不在跟前。他區(qū)區(qū)的一個老太監(jiān)倒是管得寬！

    想到這里歐陽如煙笑瞇瞇的就沖著那王公公走了過去，等著歐陽承德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歐陽如煙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那九皇子的胳膊。張嘴就來：“你可知道你父皇為我們賜婚了?下個月我可就是你的王妃了！日后你若對我不好的話，嘿嘿，我可是會動手的！”

    話語剛剛落地，那一邊王公公操著沙啞的聲音已經(jīng)暴怒的開口喝道：“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在威脅九皇子嗎？”

    一時之間客廳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冷峻了起來，歐陽成德弄了一下，轉(zhuǎn)瞬變了臉色就上來打圓場：“煙兒！不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