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啟奏,無本退朝——?!?br />
朝堂之上,宋翮慵懶地半臥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群臣嘴臉不一的模樣,有奸佞的,有懦弱不堪的,除了鄭國公以外,連一張大義凜然的面孔都找尋不見。
“臣——有本啟奏,臣彈劾,刑部侍郎柳禰!”
宋翮微微抬眸,是岳丈啊。
“刑部侍郎柳禰,貪贓枉法,應(yīng)抄家滅其九族,以儆效尤!”
眾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時,裴昭珩嘴角輕勾。
宋翮坐起了身子,接過鄧穆奉上的福鼎白茶,迅速掃蕩一圈眾人的神色。
“舅舅以為如何?”
“此乃,陛下應(yīng)當決斷之政務(wù)。”裴昭珩應(yīng)道。
一旁的鄭赫,不禁一顫。
“傳朕的旨意,柳禰之行為實在可惡至極,押送至大理寺,嚴加審訊!”宋翮故作氣憤甩袖離去。
“退朝——”
群臣面面相覷。
按照宋翮的性子,這些事情,他應(yīng)當是一概不管,全部交由攝政王論處,倘使攝政王也不管,那宋翮就隨意定奪了,鮮少有如此這般,還認真審問的。
臥龍殿中。
盼兮盼兮一襲幽蘭色的華服,手握畫筆,端坐于窗子前,秋風涼意,拂過盼兮的面容,她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她很認真。
夏夏立在她旁邊,打了個噴嚏,抬頭時,宋翮已然入殿,身后跟著端著幾件衣裳的鄧穆。
“陛......”
“噓——”宋翮做了手勢制止。
盼兮全然不知,身后有一身影緩緩靠近。
“給朕看看!”宋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奪下盼兮身前的畫紙,舉的高高的細細觀摩。
“陛下?”
盼兮又驚又氣,一時忘記行禮,跳著腳去夠那張畫。
宋翮在畫紙上看見了入木三分的自己,在心中感嘆盼兮的畫工絕倫。
不知怎的,盼兮跳起時踩到宋翮的龍袍,而宋翮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盼兮來不及反應(yīng),“咣當”一聲,二人抱摔在一起,盼兮在上,直接撞在宋翮的胸前。
“皇上!”
“娘娘......”
鄧穆和夏夏都驚的幾乎魂飛魄散......
門前的侍衛(wèi)聽見聲響,不由得魚貫而入。
“保衛(wèi)皇上!......保衛(wèi)......”
一眾侍衛(wèi)風風火火的沖入內(nèi)殿,卻見到如此場景——皇上將昭儀娘娘壓在身下,二人就在地板上......
“滾出去!”宋翮怒喝道。
侍衛(wèi)哪般見過如此場景,個個面紅耳赤愣住原地。
“還不快走!”鄧穆?lián)]著他的大馬尾巴,干脆親自上趕。
宋翮望著身下的盼兮,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這你也看的下去?”宋翮挑眉瞥過一旁的夏夏。
“奴婢這就告退。”夏夏也是看傻了。
盼兮的雙頰緋紅一直到耳根,而宋翮先是臉紅,隨即舔了舔嘴角。
“朕的愁容怎么如此之重呢?”宋翮舉起那張畫,微微蹙眉。
“是臣妾逾舉了?!迸钨鈱㈩^扭過去,掙扎著要起。
卻被宋翮一把按住。
“想知道,朕何時會一展笑顏嗎?”宋翮覆住盼兮的滾燙的雙頰。
盼兮搖了搖頭,眸色中難掩惶然與無措。
宋翮伏去盼兮的耳邊,輕道——
“與你云雨之歡時?!?br />
盼兮整個身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酥麻感,從耳垂傳至全身。
轉(zhuǎn)而,宋翮將盼兮的衣裳緩緩下推,盼兮自知無可避免,生硬的迎合。
“調(diào)情的法子太差了,舅舅沒有教過你?”
在此刻提起裴昭珩,盼兮的臉更上了一層紅色的氤氳。
“陛下在說什么呢?!迸钨饣叵肫鹱蛉罩?,苦笑著搖了搖頭。
“起身罷,換上常服,隨我出宮。”宋翮瞥向方才鄧穆抱進的衣裳。
“陛下可是方才早朝遇見不順了?”
“你是如何知曉的?”宋翮忽而又一步步將盼兮逼近墻角。
“陛下一直拿臣妾打趣,尋樂子,分明心中早已煩悶不堪了?!迸钨獯故?。
“大膽!”鄧穆在門前聞聲,又沖了進來。
“你太膽大妄為了?!彼昔绶鲱~,瞪向鄧穆。
“就是......你怎么......陛下?”鄧穆意識到說的竟是自己。
“轉(zhuǎn)過去?!?br />
“???......誒呦!”
鄧穆乖乖的轉(zhuǎn)過身,只一瞬,鄧穆的屁股被宋翮飛踢,他整個人前傾在門前。
“出去!”
“奴才遵旨,奴才遵旨!”鄧穆放下那一沓衣服,連滾帶爬灰溜溜的離開。
“還有你,愈發(fā)恃寵而驕了?!彼昔绱亮舜僚钨獾哪X袋。
盼兮撇了撇嘴。
盼兮侍病的幾日,的確拉近了二人的感情。
“換上,陪朕出宮?!彼昔鐚准7还赡X丟進盼兮的懷中。
“那臣妾這畫......”
“沒收了!”宋翮將畫塞進袖中。
盼兮在心中笑這人怎的跟個孩子似的,轉(zhuǎn)而小跑著去后殿換衣,引得身后的宋翮一聲輕笑。
宋翮一襲墨藍色的長袍,頭戴冠玉,盼兮則將青絲盡數(shù)挽起,一只海棠花簪作裝點,輕點絳唇,英氣又不失典雅。
“皇上,您三思呀。”鄧穆愁眉苦臉的迎了上來。
宋翮翻了個白眼,牽住盼兮的手腕,繞過鄧穆,直接上了馬車。
“不知陛下因何事執(zhí)意要親自出宮?”
“今日早朝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
“臣妾有一事,尚不明白?!迸钨獠⒉患娱W躲。
“講。”
“陛下一向信任鄭國公,為何此次不聽信而為了?”
“此事甚是蹊蹺。他所彈劾的柳禰,是裴派的人,在任上七年,也不是個惹是生非的,忽而扣下如此一大頂帽子,裴昭珩卻毫無表態(tài),鄭赫的態(tài)度又如此堅定......”
“所以,陛下認為這是攝政王所做的局?”
“不錯?!彼昔缤度ベ澰S的目光。
大理寺的都是裴派的人,他要親自調(diào)查這一案件。
“臣妾還有一事不明。”盼兮頓了頓,“陛下為何選我作陪?!?br />
“廢話。”宋翮敲了一下盼兮的腦袋,“你是我的‘人’?!?br />
宋翮著重發(fā)音‘我的’二字。
盼兮輕笑,轉(zhuǎn)而望向窗外。
“在宮外,切不可稱我為陛下。”
“那稱什么?大人?老爺?還是......”
“夫君?!?br />
盼兮一怔,抬頭時,二人對視而望。
“夫君?”盼兮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嗯?!彼昔鐟?yīng)聲,在心中竊喜。
第七章共同探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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