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看了一眼侍衛(wèi),已是一身普通的著裝。
“隨我來?!彼昔甾D(zhuǎn)身自然的牽著盼兮的手。
盼兮一愣,隨即跟了上宋翮的步子。
出了臥龍殿,并沒有直奔宮門而去,而是與之相反的方向。
盼兮知是不能從大門出,但還是出了聲,“陛下,這……”
“是夫君?!彼昔绯雎暭m正盼兮對自己的稱呼,步子卻沒有停下。
“若是直接從宮門出去,不出一刻,我們出宮的消息便會傳到攝政王耳朵里?!?br />
提及裴昭珩,宋翮聲音沒什么變化,牽著盼兮的手卻加重了一分力道。
盼兮輕蹙眉頭,轉(zhuǎn)而迅速的掩了下去。
她知道,這皇宮之中,四處都是他的眼線,宋翮雖為帝王,行動卻處處受限。
是條密道。
盼兮并不奇怪,皇宮之中有密道,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盼兮緊跟著宋翮的腳步,眼睛卻環(huán)視著密道四周。
出了密道,便是出了宮墻,盼兮整個人下意識的覺得輕松了許多。
宮墻外是侍衛(wèi)事先就準備好的車輦,雖不如皇家的奢華,但也不普通,一眼看過去,便也知道只有達官貴族、富商名門才能乘坐的。
宋翮率先一步跨上了車輦,轉(zhuǎn)身將手伸了過了。
盼兮愣住,抬頭望向宋翮,現(xiàn)在不在皇宮,他大可不必做到如此。
見盼兮半天沒有反應(yīng),宋翮有一絲不滿,面色也冷了幾分。
見宋翮不悅,盼兮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陛下,你大可不必如此?!迸钨庖?guī)矩的坐在宋翮的身側(cè),卻抬頭望著車輦外面,看不出情緒。
她是裴昭珩的人,宋翮不可能就這么信任她,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宋翮伸手將盼兮的扳了過來,緊緊捏住她的下顎,勾唇淺笑,冷聲道:“我最后說一次,是夫君。”
盼兮被迫抬頭與他直視,不知為何,她感覺宋翮是真的在生氣,是—因為她稱他為皇上嗎?
“夫君?!?br />
盼兮艱難的擠出這兩個字。
宋翮聽見自己想聽得東西,滿意的松開了手,伸手把玩著盼兮垂下的青絲。
“再說了,夫君寵愛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妥?”宋翮聲音慵懶,透露出一絲玩味。
寵愛?她進宮尚不足一個月,況且她是裴昭珩送進宮的人。
“夫君打算如何做?”盼兮所指朝堂上的事。
即便知道是裴昭珩做的局,宋翮身為帝王,卻也不得不入。
“鄭國公言辭鑿鑿,怕是真的拿住什么證據(jù)了?!?br />
宋翮沒說話,盼兮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再說話。
宋翮伸手撩起簾子,示意盼兮看外面。
盼兮抬頭看去,外面車水馬龍,喧囂肆意。
果然,天子腳下,繁榮富庶。
比起多年前,現(xiàn)在的陳國,各方面都有所提高,看著外面的繁榮景象,盼兮心里閃過一絲復(fù)雜。
如今的陳國雖然看起來四海升平,實則內(nèi)里,早已風起云涌。
“如今成果國泰民安,日夜強盛。”宋翮撐著下巴,望著眼前的美人繼續(xù)道:“吳國主動與咱們較好交好,匈奴也敬而遠之,這些啊,可都是……舅舅的功勞?!?br />
宋翮故意將舅舅二字的音加重。
盼兮袖子里的手緊了緊,都傳年輕的帝王性格乖戾孤獨、荒淫無道,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在做戲罷了。
“這一切,也是因為有夫君的支持,再者,攝政王是夫君的親舅舅,是血脈至親,更是臣子,不管是前者或是后者,都是應(yīng)該輔助夫君的?!迸钨庑⌒囊硪淼拇鹬?。
“噗……哈哈哈?!彼昔缤钨?,突然仰頭笑出聲,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
血脈至親,這番說辭拿來搪塞外人可以,可惜啊,自古權(quán)利面前,親人都不過是踏腳石而已,他如此,配招很如此!否則當初怎么就挑了他這個親外甥呢。
不過宋翮在想,這丫頭,說話說這么拿腔拿調(diào)的,倒叫人懷疑她不是從裴昭珩的府里出來的人了。
宋翮猛的湊近她,“夫人平時看起來寡淡無趣,沒想到嘴巴這么會說,不知道償起來是什么味道的?”語畢,砸了咂嘴。
盼兮身子一僵,臉不自覺的就紅到了耳朵根,宋翮的鼻息灑在她臉上,癢癢的,兩人的鼻尖不過隔了分毫。
又臉紅?
宋翮回身坐正,心情大好,他似乎很喜歡看到盼兮舉手無措的樣子。
“夫君這般愚弄我,有意思?”盼兮微皺眉,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小臉氣鼓鼓的,似乎有些不滿。
宋翮卻是像聽到什么新鮮事似的,傳言都說,攝政王裴昭珩送佳人進宮,第一晚便被寵幸了。
見宋翮臉上的笑意更甚自,盼兮似乎才意識到己剛才說的話有多蠢。
果然,下一秒宋翮繼續(xù)湊了過來,壞笑道:“夫人的意思,為夫應(yīng)該拿出來點實際行動來,嗯?”
“不……不是的。”盼兮有些不自在,“這是在外面,你……別來亂?!?br />
“噗哈哈哈,夫人你真是可愛,舅舅他知道自己養(yǎng)了個這么個愛臉紅的養(yǎng)女嗎?”
養(yǎng)女?聽到這兩個字,盼兮眼眸垂了下來,他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養(yǎng)女嗎?
“罷了,不逗你了?!币娝徽f話,宋翮覺得無趣。
盼兮正了正臉色,緩緩開口道:“鄭國公是夫君的親信,言辭鑿鑿,似乎手里有十足的把握?!?br />
“嗯?繼續(xù)說?!?br />
盼兮見宋翮臉上沒有什么變化,繼續(xù)道:“攝政王……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不可能任由手底下的人漏出這么大的破綻,鄭國公咄咄逼人,而攝政王卻又讓您自己來處理。”
“你是想說,舅舅他是離間我與蔡國公的關(guān)系??”宋翮看著自己的手,突然用力的一收。
盼兮猛然轉(zhuǎn)頭,望著身旁的人。
這這么一瞬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宋翮身上的殺意,這和他平日里嬉笑的樣子截然相反。
對了,裴昭珩他明白,比誰都明白,宋翮根本不像表面上昏庸無能的樣子。
他是狼,當初扶他上位時,他不過是只狼崽子,只要是狼,不論如何,也是隱藏不掉他的本性的,現(xiàn)在狼崽子長大了,也該露出獠牙了。
鄭國公一黨,自他登基以來,便一直擁護他,所以他才會對皇后萬般愛護。
第八章共同探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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