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嫁

    歐陽如煙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么美麗的時候，看來自己到是真的有些低估了了自己的樣貌了。往日里甚至是連鏡子也不照幾回，這一打扮起來確實如此的……驚艷。

    “小姐……荷花沒有看錯吧?這真的是您嗎?天啊，我家小姐竟然這么美，比大小姐和二小姐還要漂亮啊……”

    話未完，那邊淑琴已經(jīng)不耐煩的擰了她一下。疼的荷花呲牙咧嘴的就叫：“哎呀呀，二小姐，荷花錯了，荷花錯了，您饒了我吧……”

    “你這小蹄子，她往日里就和個小子一樣，也不知道收拾下，還不都是你這丫頭給慫恿的！如今這樣好看，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伺候的不是那么盡心，否則的話，好好的一個人，怎的就不喜愛女紅了?”

    “是啊，有理呢，你瞧瞧，真好看呢……”

    隨著歐陽淑媛的話語，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銅鏡里。大紅的嫁衣，長長的裙裾拖了那么遠。金絲線壓紋，密密匝匝又是格外的精致。原本她的皮膚因為夏練三伏，漸漸的也不是那么白了，可是如今，在脂粉的撐托之下，卻也是健康有光澤。最為不一樣的，還是那錚錚傲骨的氣質(zhì)。幾遍容貌有多好，若是一個人沒有了氣度，那也只是花瓶而已！

    可是歐陽如煙卻因為長年累月的習武，身上融合了一層英氣勃勃。再加上那挺拔的身姿。往那里一站，的確是叫人挪不開眼睛了。

    “大姐，你們是不是太夸張了?也不過就是比平時更華麗了些，也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啦……”

    歐陽如煙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了。說著話，故意撥了撥自己的頭發(fā)，那原本牢牢固定的頭發(fā)，就微微有些凌亂了，歐陽淑琴一見，驚的就叫：“好了，好了，不說你就罷了。你也不至于羞得弄亂這頭發(fā)，這一早上，花了這么久的時間才弄好，亂了可就趕不上時間了！”

    “知道了，知道了……”歐陽如煙不耐煩的就叫了起來、又恢復(fù)了那個表面傻大姐的樣子。兩個姐姐是無奈的直搖頭。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這月已經(jīng)隨心所欲的十幾年了，哪里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呢?如果是那樣的話，也不至于讓父母那么的頭痛了。

    “好了嗎?外頭的人已經(jīng)來了，沒有聽見吹打嗎?”

    幾個人在房里打扮著，那邊急匆匆的進來一隊人馬。那說話的人，還沒有見到，聲音到是溫婉賢淑的很。

    “娘……”齊齊的三個聲音。正是歐陽家的三個女兒說的。而隨著這聲音落地，那邊門欄處也走進了一個人。那圓盤臉上一雙溫柔的杏眼，微微豐腴，顯得更多了幾分雍容華貴。膚色白皙保養(yǎng)得宜。眼角連皺紋也不見幾條。身上穿的藕荷色的一件華麗衣裳，很是撐托出她的溫婉呢。

    “煙兒?”方瓊?cè)A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歐陽如煙，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個一向不修邊幅的女兒，打扮起來居然這么的好看。那個做母親的人看見這一幕也是要開心的， 可是偏偏方瓊?cè)A卻是哭了起來。

    “娘，您這是怎么了?”

    “煙兒……”方瓊?cè)A只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就哭的更厲害了。話沒有說完，歐陽淑媛已經(jīng)了然的輕嘆：“娘，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要在傷心了，這既然是妹妹的決定，那就依著她吧……那九皇子，也說不定有好的那一日，就是退一萬步說，他不好，也不會欺負了煙兒……所以……”

    “娘都知道，都知道，都是娘不好，若是能有點用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了……”

    歐陽如煙知道，這一會方瓊?cè)A看見自己這貌美如花定然是更加感慨如此美麗的女兒居然嫁給了那么一個傻子。自己越是美麗，那份遺憾就越是明顯。想到這里忽然抬手就把頭上的釵子拔掉了幾只，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嘴里還嚷著：“娘要是不要我嫁人，我就不嫁了，不嫁了……”

    “啊，我苦命的煙兒……”方瓊?cè)A又是傷心又是心慌的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滿屋子的人也跟著哭了起來。歐陽如煙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又好言好語的說：“娘，您不要哭了。煙兒是玩笑話，只是看娘哭的傷心而已，娘……您不要哭了，要不然煙兒嫁了人，也是不安心的啊……”

    這話語總算是叫方瓊?cè)A冷靜了下來，抹著淚水微微點頭：“好，好，娘不哭了，煙兒也不要哭，記得，你今日雖是出嫁了，可是還是我歐陽家的女兒，若是日后過的不舒心……”

    話未完，歐陽如煙已經(jīng)笑：“娘，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煙兒答應(yīng)您，一定過得好好的，不會叫您多擔憂的，這樣您總是放行了吧！”

    “好好，我的煙兒如此說，娘的心里就踏實了許多了”

    “夫人，夫人，前頭丞相大人已經(jīng)在催了……”王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不到門口的位置就焦急的叫了起來。都是有時辰的，若是耽擱了，到是不吉利了。

    “好了，我這就來了?！闭f著話，歐陽如煙又轉(zhuǎn)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兩個姐姐，輕輕開口說道：“大姐二姐，我歐陽家雖然沒有兒子，可是女兒卻是不弱。日后家里真的又什么事情，不要真把我這個妹妹當成了外人。無比是要叫人過來和我說一聲的。王伯，你可聽明白了?”

    “啊……明白了，明白，三小姐，您放心，府上有什么事情，老奴自然是要去給三小姐知會一聲的?！?br />
    “嗯，那就好。大姐二姐，日后爹娘就是要靠你們了。還望兩位姐姐可以替煙兒照顧雙親……”說道這里，歐陽如煙也紅了眼眶，那離別的情緒，第一次如此深的涌了上來。作為女兒家，這一別誰不是生離死別，可是和這歐陽家卻畢竟是陌生了。

    就是日后自己想要多多的親近家人，怕也是要被有心人說的，這些她都明白。所以有些話她也是非說不可。再不說，她只怕出了這個家門，她們用為了自己好的那個借口，就這樣和自己徹底的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如今該說的也都說了，是要離開了。不能繼續(xù)這樣的任性了。否則，連累的何止是自己歐陽家呢！還有那個無辜的九皇子啊……

    所以她也只能好好的。任由著荷花就這樣將自己扶了出去。直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那吹打的聲音是越來越清晰了，離別的滋味也是越來越濃郁了。身后跟著的幾個女眷又開始了哭哭啼啼。荷花到是還記得提醒自己帶喜帕，卻是被歐陽如煙拒絕。

    她說想看著自己的父母姐妹，只怕自己出了了家門，她們就生分了自己。說的幾個女人又是眼淚直流。終于到了大門口?；首映捎H，原本是不需要男方過來迎親的。畢竟是那么尊貴的身份，可是歐陽如煙出去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看見了夜天麟。

    那一身耀眼的喜服，在他的身上，穿的更加挺拔英武。那張臉也是十足的英俊。歐陽如煙暗地里笑，只是這一張臉，也就罷了吧。論這世間許是已經(jīng)少有了，每日里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對于歐陽如煙就這樣走了出來，丞相也是頗感意外的。門口站著的還有大大小小的許多送親的官吏，以及周圍的鄰居。見到歐陽如煙這樣就出來，雖是驚艷，可是那不合規(guī)矩的傻勁兒。卻是熱的周圍的人都是竊竊私語的嘲笑。

    歐陽如煙 也不管這些，徑直走到夜天麟的身邊，沖著他傻傻的笑了笑。接著忽然轉(zhuǎn)身就朝著歐陽家大門口跪了下去，歐陽成德本是安慰著方瓊?cè)A，忽然聽著歐陽淑媛低低的呼了一聲。扭頭看去，就瞧見自己那個傻女兒，跪在眾人的面前。

    “爹娘，今日煙兒就嫁人了。只希望爹娘保重身體，煙兒日后得空，定然常常回來看父母二老。姐姐們也都保重自己的身體，我歐陽家的女兒是這天下頂好的女兒，若是誰有福氣娶的姐姐二人，那定是三生三世的造化。今日煙兒一別，若是掛念著，還望爹娘也能長長來看女兒，我夫君雖是貴為皇子，也定然會通情達理的……”

    話到這里，那一直呆呆看著歐陽如煙的夜天麟，忽然開了口：“是啊，丞相大人，我定然好好的待煙兒，日后她要是想你們，我就陪著她回來?！?br />
    一句傻話說的眾人都是面面相窺。周圍的人也都是議論紛紛。都說這皇子傻的厲害，如今看來到果真如此。這樣的話也是能夠隨意說出的嗎?要知道，他畢竟是皇子啊，怎么能夠如此的隨意呢?

    就是普通人家娶妻，也不會在人面前說這樣的體己話啊。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的皇子呢?？墒菤W陽如煙卻一點也不在意，這句話后，她甚至還笑著點點頭，沖著那傻子道：“你這樣說我就高興了，夫妻要和睦，更是要互相扶持，你既然為我著想，那么日后，我也會處處為你著想……”

    想到這里，干脆沖著周圍一堆看熱鬧的人大叫道：“你們聽著，日后 ，我歐陽如煙就是九皇子夜天麟的皇妃，若是有人敢欺負他，就是和我過不去！無論男女老少，但凡被窩知道，我歐陽如煙，定然不饒！”

    這猶如悍匪一般的宣言，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住了一般。半刻的鴉雀無聲之后，忽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大笑。就是歐陽成德夫妻二人也是無奈苦笑……